第八十一章 诗与耕作
钱程一边走,一边看着三浦给他的几张稿子。
“加拉西亚的这个,我已经做好了。”三浦介绍道:“直接叫大夏,没问题么?”
“行,没什么问题。”钱程不太在乎地说。
“精灵那边的海报怎么办?”三浦继续问:“他们的名字太长了,而且西洲这些农夫,没几个认识她们的。”
“那就起个短点的吧。”钱程说。
“我不知道怎么缩写。”三浦指了指稿纸空白处:“精灵元老院的名称得填在这里。你看,就只有这么一点空间了。”
“嗯……元老院,那就叫大元吧。”钱程随口起了个名字:“我记得他们不叫郡县,白芷说翻译过来叫省。那,疆域的宣传图,就叫大元诸省图吧。”
“呃……”
三浦想了半天,只想起神风和元寇什么的。
“我还是直接找伊兰瑞尔小姐问一下吧。”最后,他勉强答道。
“也行。”钱程点点头:“还有其他的事情么?”
“还有就是,我手下的……设计人员,想问一下理论的问题。”三浦说:“有些海报,按你的要求,是宣传道义的。但如果设计人员自己,都不理解这些道义,就不太好做。”
“那就让他们来问我。”钱程顿了下,补充道:“有什么要其他的,可以用来宣传的灵感,也可以找我讨论。”
“好的。”三浦苦笑了下:“虽然我们也没什么好灵感就是了。”
“第一纪的经验,能参考下么?”钱程问。
“第一纪?参考那时候干什么。”三浦看起来有些惊讶。
“第一纪也没什么好经验。”高仲表示无能为力,解释道:“我自己都想不出来,官府宣传什么比较有效。你问问三浦吧,扶桑人应该更成功。”
“哪有。”三浦不屑地说:“扶桑政府只会喊着要打击二次元,处处给人添乱,为了给自己的亲信谋利,多好的宣传机会也可以丢掉。扶桑文化也从来不是靠官府宣传的。”
“但我确实看他们宣传了不少扶桑的文化。”高仲不太理解。
“不知道你是指什么时期,但对我来说,那些都是上一个世代,甚至上两个世代的遗产了。”三浦摇摇头:“想宣传自己的文化,你得先知道,什么是自己的文化吧?”
“当年,或许有人知道。但我那时候,就没多少了。”他嘲讽道:“或者说,门阀政治,世袭蠹虫,搜刮贪腐,这些就是扶桑文化了。”
“所以,回到现在的话题。”他把稿纸往钱程手里一塞:“我们的文化是什么?”
“仁义!”钱程想都没想,就回答道。
“啧,你看。”三浦撇撇嘴,看了看高仲:“你那会儿的人,有这么明确的想法么?”
“呃……”高仲想了想:“有倒是有。”
“那大家信么?”三浦追问。
高仲抓耳挠腮了一会儿,也想不出合适的说法,只能暂时放弃。
“要是自己都不信,那肯定宣传不出去。”三浦肯定地说:“我们那会儿,全世界都是这个问题。连相信自由的新迦太基人,都是二战那一代的老前辈了……”
“所以我也想不出什么经验了。”高仲坦言:“我只能想出美食之类的。”
“宣传中原的食物?”钱程想了想,还是否定道:“‘食不厌精,脍不厌细’,确实有的讲。但对蛮夷说这个,没什么用吧。他们只会想来抢东西的。”
“单纯的宣传中原富饶,应该还是有点用的。”高仲说:“只不过我也想不出怎么描述好。印一些好看的图片,然后起名字叫‘舌尖上的中原’?”
“那也有问题。这不是鼓吹奢靡之风么。”钱程觉得不妥:“现在我天天担心粮食不够吃呢。”
“咱们不是囤了至少三年的粮了么。”三浦说:“还不够么?”
“如果缺粮,肯定不是自己用。而且灾荒来了,经常不止一年,这点储备只能当军粮紧急调度,没什么用。”钱程回答:“不过凉州地域广阔,能贸易的地方,分布也很广。我准备先存五年的量,再派人四处观察。如果有什么动静,就抓紧时间,去海外筹粮,存够十年为止。”
“十年的粮食能吃么?”三浦嘀咕道。
“白芷说不能,吃了可能中毒或者致病什么的。”钱程说:“不过一则,粮仓是有出有入的。哪怕遇到灾年,也不至于全州都颗粒无收。这样依然可以买新粮,出旧粮,贴钱来维持粮仓周转。”
“如果连这种周转都做不到了……”他抿了抿嘴:“那时候,有人都得去吃土了,谁还管这粮食是不是健康啊。”
“咱们现在,条件还是不错的。凉州是个好地方,大家吃的也好多了。但真到饥荒严重的时候,很多事情会……超乎想象的。”钱程顿了顿,委婉地说道:“现在是舌尖上的中原,那时候就是舌尖上的中原人了。”
高仲和三浦都一时无言。
“一个国家控制的地域越大,抗灾能力就越强。”钱程举例道:“田地分布越广,同时遭灾的可能性就越小。即使某个郡县遭灾,其他地方也能输送粮食,支撑过去。所以,想要生活更安稳,那么只要能维持住,国家是越大越好的。”
“当然,再好的设计,也会出问题。而且这个组织本身,总是在腐化。”钱程苦笑道:“这世上终归没有完美的东西。”
“哎,我以往,偶尔看过些大诗人杜工部的诗歌,讲中原人间疾苦的。可惜那时候没什么感觉,只觉得扶桑人比他们惨多了……”三浦叹气道。
“你们也看那些诗啊?”高仲好奇地问。“是啊。”三浦点点头:“哪怕为了装学问,也有人会看看。不过我师父说,扶桑这边最流行的,是大诗人白乐天的作品。”
“为什么他的最流行?有什么特点么?”钱程也跟着问。
“可能是扶桑人……呃,我意思是,白乐天的诗比较容易懂。”高仲委婉地解释道。
“哦……”钱程点点头:“第一纪的知识我还是懂的太少了。上次拿到的第一纪阿尔比昂资料,我都没学会怎么看呢……”
“你还学那些语言啊?”三浦有些惊讶。
“那种文字好像是第一纪的一种通用语,很多,到处都有发现。”钱程说:“我觉得学一下,对于金石训诂的学问,还是有用的。”
“哦?你觉得难么?”三浦愈发好奇。
“还行,不难。而且词也比较好记。”钱程说着,背了几个出来:“他们的男人叫‘蛮’,女人叫‘倭蛮’,小男孩叫‘包衣’……总之很形象。”
“这些人,估计是一种很有自知之明的蛮夷吧。”他推测完,感慨道:“感觉和现在的阿尔比昂人正好反过来。世界的变化可真不小。”
“呃,我觉得,变化也没这么大……”高仲也嘀咕道。
“这都无所谓。反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。”钱程不在意地说:“不管怎样,资料里的东西有用就好。”
“哎,可惜诗歌的实用性,大概就没这么强了吧。”三浦也感慨起来:“大诗人们,有很多都悲悯民众的痛苦,用优秀的文字记录了下来。很多人也确实努力过,但结果,还是没什么用。”
“我刚才说的大诗人白乐天,就经常写一些民众生活困苦,却依然被门阀压迫的内容。但不管诗人们怎么讽刺揭露,这些现象依然还在,他们还是解决不了问题。”
“哪有。”高仲反驳道:“大诗人黄巢,不就成功解决了门阀么。”
“呃……”三浦犹豫道:“我了解的不太多,只知道那几个在扶桑有名的诗人。这位黄巢,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“就是……你们扶桑国一直最缺的那种人。”高仲简略地说。
“??”
“这个待会儿再讨论吧。”钱程见状,只好收回话题:“还有些事情,需要你们帮忙。”
“其他的稿件带来了么?”他询问三浦:“就是我上次说的那些,海外耕地的?”
“带来了。”三浦翻起了包。
“凉州这边靠近大海,海运很发达,所以能把耕地分布得更广。这样,大家的口粮也更安稳了。”钱程解释道:“我和夏洛特准备在维塔利亚经营一些耕地,派加拉西亚人去屯田。另外,我还准备支持伊兰瑞尔,在南北两个大陆,都扩大领地。这次她就是来商量这件事的。”
“那个收复故土的宣传?”三浦从包里翻了翻,又掏出一张:“这个我还没画完呢。”
“没事,暂时还不急。我准备到时候亲自去一趟精灵那边,你们也可以跟着,看看有没有灵感。”钱程说:“我打算借助精灵的力量,在南大陆也开垦一批庄园。这样,就更安全了。”
“我总觉得……用不用这么夸张?”三浦指了指图:“要是按你这个计划,坠星海都得是凉州的内海了。”
“朝廷和军队就是为了对抗各种天灾人祸才产生的。或者说夏人的文明就是为了对抗天灾。”钱程不以为然:“西洲人也天天说我们经营的太夸张,但要是不夸张,大家早死的死散的散了。”
“人家这边环境好,没办法。”高仲耸耸肩。
“我看也没好哪去。西洲又不是没有大河,卡拉瓦乔给我说,这儿也天天闹饥荒发大水。”三浦不太信:“大家都在面对这些问题,他们怎么就没发展出来?”
“可能他们……官府太原始,没这个能力?”高仲推测道。
“大家都是一样的人,怎么中原官府行,他就不行。”三浦摇摇头。
“可能中原人对官府要求高?”高仲继续猜:“他这边平民的命不值钱,领主不在乎。”
“大家都是一样的人,为什么中原人要求高?”三浦反问。
“可能中原人历史长,见得多,所以要求高?啊……我也是瞎猜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。”高仲连连摇头。
“那为什么中原人历史长?”三浦摊摊手。
“这倒好理解,西洲人的祖先,起步条件不行,住的地方太蛮荒了。”高仲说。
“那为什么西洲人的祖先,放着富饶的地方不去,非要往蛮荒的森林里钻?中原人的祖先,却能在河湖边的平原站住脚?”三浦追问:“大家不都是满世界乱跑的么?”
“这……那就是蛮子太菜呗。”高仲忍不住抱怨道:“哪有这么多为什么。”
“我倒觉得,可能只有这种解释了。”钱程也没什么好想法。
“那我们现在……”
“我对南大陆挺有兴趣的。大家都说,那里有条大河,河边的平原非常肥沃。”钱程转头对高仲说:“你不是说气候变冷的问题么,我们就提前去经营。如果这地方真的不能住人了,那咱们凉州就集体搬家到那里去。”
“……也不需要这么夸张吧。”高仲犹豫道。
“周公未雨绸缪,所以刚建立的周朝才能挺过内乱。”钱程说:“我们提前准备,总归不会犯错的。”
“西洲人有不少想和你做生意的。你有机会,也帮我打听下这方面的消息。”他嘱咐道。
“好吧。”高仲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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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加拉西亚的这个,我已经做好了。”三浦介绍道:“直接叫大夏,没问题么?”
“行,没什么问题。”钱程不太在乎地说。
“精灵那边的海报怎么办?”三浦继续问:“他们的名字太长了,而且西洲这些农夫,没几个认识她们的。”
“那就起个短点的吧。”钱程说。
“我不知道怎么缩写。”三浦指了指稿纸空白处:“精灵元老院的名称得填在这里。你看,就只有这么一点空间了。”
“嗯……元老院,那就叫大元吧。”钱程随口起了个名字:“我记得他们不叫郡县,白芷说翻译过来叫省。那,疆域的宣传图,就叫大元诸省图吧。”
“呃……”
三浦想了半天,只想起神风和元寇什么的。
“我还是直接找伊兰瑞尔小姐问一下吧。”最后,他勉强答道。
“也行。”钱程点点头:“还有其他的事情么?”
“还有就是,我手下的……设计人员,想问一下理论的问题。”三浦说:“有些海报,按你的要求,是宣传道义的。但如果设计人员自己,都不理解这些道义,就不太好做。”
“那就让他们来问我。”钱程顿了下,补充道:“有什么要其他的,可以用来宣传的灵感,也可以找我讨论。”
“好的。”三浦苦笑了下:“虽然我们也没什么好灵感就是了。”
“第一纪的经验,能参考下么?”钱程问。
“第一纪?参考那时候干什么。”三浦看起来有些惊讶。
“第一纪也没什么好经验。”高仲表示无能为力,解释道:“我自己都想不出来,官府宣传什么比较有效。你问问三浦吧,扶桑人应该更成功。”
“哪有。”三浦不屑地说:“扶桑政府只会喊着要打击二次元,处处给人添乱,为了给自己的亲信谋利,多好的宣传机会也可以丢掉。扶桑文化也从来不是靠官府宣传的。”
“但我确实看他们宣传了不少扶桑的文化。”高仲不太理解。
“不知道你是指什么时期,但对我来说,那些都是上一个世代,甚至上两个世代的遗产了。”三浦摇摇头:“想宣传自己的文化,你得先知道,什么是自己的文化吧?”
“当年,或许有人知道。但我那时候,就没多少了。”他嘲讽道:“或者说,门阀政治,世袭蠹虫,搜刮贪腐,这些就是扶桑文化了。”
“所以,回到现在的话题。”他把稿纸往钱程手里一塞:“我们的文化是什么?”
“仁义!”钱程想都没想,就回答道。
“啧,你看。”三浦撇撇嘴,看了看高仲:“你那会儿的人,有这么明确的想法么?”
“呃……”高仲想了想:“有倒是有。”
“那大家信么?”三浦追问。
高仲抓耳挠腮了一会儿,也想不出合适的说法,只能暂时放弃。
“要是自己都不信,那肯定宣传不出去。”三浦肯定地说:“我们那会儿,全世界都是这个问题。连相信自由的新迦太基人,都是二战那一代的老前辈了……”
“所以我也想不出什么经验了。”高仲坦言:“我只能想出美食之类的。”
“宣传中原的食物?”钱程想了想,还是否定道:“‘食不厌精,脍不厌细’,确实有的讲。但对蛮夷说这个,没什么用吧。他们只会想来抢东西的。”
“单纯的宣传中原富饶,应该还是有点用的。”高仲说:“只不过我也想不出怎么描述好。印一些好看的图片,然后起名字叫‘舌尖上的中原’?”
“那也有问题。这不是鼓吹奢靡之风么。”钱程觉得不妥:“现在我天天担心粮食不够吃呢。”
“咱们不是囤了至少三年的粮了么。”三浦说:“还不够么?”
“如果缺粮,肯定不是自己用。而且灾荒来了,经常不止一年,这点储备只能当军粮紧急调度,没什么用。”钱程回答:“不过凉州地域广阔,能贸易的地方,分布也很广。我准备先存五年的量,再派人四处观察。如果有什么动静,就抓紧时间,去海外筹粮,存够十年为止。”
“十年的粮食能吃么?”三浦嘀咕道。
“白芷说不能,吃了可能中毒或者致病什么的。”钱程说:“不过一则,粮仓是有出有入的。哪怕遇到灾年,也不至于全州都颗粒无收。这样依然可以买新粮,出旧粮,贴钱来维持粮仓周转。”
“如果连这种周转都做不到了……”他抿了抿嘴:“那时候,有人都得去吃土了,谁还管这粮食是不是健康啊。”
“咱们现在,条件还是不错的。凉州是个好地方,大家吃的也好多了。但真到饥荒严重的时候,很多事情会……超乎想象的。”钱程顿了顿,委婉地说道:“现在是舌尖上的中原,那时候就是舌尖上的中原人了。”
高仲和三浦都一时无言。
“一个国家控制的地域越大,抗灾能力就越强。”钱程举例道:“田地分布越广,同时遭灾的可能性就越小。即使某个郡县遭灾,其他地方也能输送粮食,支撑过去。所以,想要生活更安稳,那么只要能维持住,国家是越大越好的。”
“当然,再好的设计,也会出问题。而且这个组织本身,总是在腐化。”钱程苦笑道:“这世上终归没有完美的东西。”
“哎,我以往,偶尔看过些大诗人杜工部的诗歌,讲中原人间疾苦的。可惜那时候没什么感觉,只觉得扶桑人比他们惨多了……”三浦叹气道。
“你们也看那些诗啊?”高仲好奇地问。“是啊。”三浦点点头:“哪怕为了装学问,也有人会看看。不过我师父说,扶桑这边最流行的,是大诗人白乐天的作品。”
“为什么他的最流行?有什么特点么?”钱程也跟着问。
“可能是扶桑人……呃,我意思是,白乐天的诗比较容易懂。”高仲委婉地解释道。
“哦……”钱程点点头:“第一纪的知识我还是懂的太少了。上次拿到的第一纪阿尔比昂资料,我都没学会怎么看呢……”
“你还学那些语言啊?”三浦有些惊讶。
“那种文字好像是第一纪的一种通用语,很多,到处都有发现。”钱程说:“我觉得学一下,对于金石训诂的学问,还是有用的。”
“哦?你觉得难么?”三浦愈发好奇。
“还行,不难。而且词也比较好记。”钱程说着,背了几个出来:“他们的男人叫‘蛮’,女人叫‘倭蛮’,小男孩叫‘包衣’……总之很形象。”
“这些人,估计是一种很有自知之明的蛮夷吧。”他推测完,感慨道:“感觉和现在的阿尔比昂人正好反过来。世界的变化可真不小。”
“呃,我觉得,变化也没这么大……”高仲也嘀咕道。
“这都无所谓。反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。”钱程不在意地说:“不管怎样,资料里的东西有用就好。”
“哎,可惜诗歌的实用性,大概就没这么强了吧。”三浦也感慨起来:“大诗人们,有很多都悲悯民众的痛苦,用优秀的文字记录了下来。很多人也确实努力过,但结果,还是没什么用。”
“我刚才说的大诗人白乐天,就经常写一些民众生活困苦,却依然被门阀压迫的内容。但不管诗人们怎么讽刺揭露,这些现象依然还在,他们还是解决不了问题。”
“哪有。”高仲反驳道:“大诗人黄巢,不就成功解决了门阀么。”
“呃……”三浦犹豫道:“我了解的不太多,只知道那几个在扶桑有名的诗人。这位黄巢,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“就是……你们扶桑国一直最缺的那种人。”高仲简略地说。
“??”
“这个待会儿再讨论吧。”钱程见状,只好收回话题:“还有些事情,需要你们帮忙。”
“其他的稿件带来了么?”他询问三浦:“就是我上次说的那些,海外耕地的?”
“带来了。”三浦翻起了包。
“凉州这边靠近大海,海运很发达,所以能把耕地分布得更广。这样,大家的口粮也更安稳了。”钱程解释道:“我和夏洛特准备在维塔利亚经营一些耕地,派加拉西亚人去屯田。另外,我还准备支持伊兰瑞尔,在南北两个大陆,都扩大领地。这次她就是来商量这件事的。”
“那个收复故土的宣传?”三浦从包里翻了翻,又掏出一张:“这个我还没画完呢。”
“没事,暂时还不急。我准备到时候亲自去一趟精灵那边,你们也可以跟着,看看有没有灵感。”钱程说:“我打算借助精灵的力量,在南大陆也开垦一批庄园。这样,就更安全了。”
“我总觉得……用不用这么夸张?”三浦指了指图:“要是按你这个计划,坠星海都得是凉州的内海了。”
“朝廷和军队就是为了对抗各种天灾人祸才产生的。或者说夏人的文明就是为了对抗天灾。”钱程不以为然:“西洲人也天天说我们经营的太夸张,但要是不夸张,大家早死的死散的散了。”
“人家这边环境好,没办法。”高仲耸耸肩。
“我看也没好哪去。西洲又不是没有大河,卡拉瓦乔给我说,这儿也天天闹饥荒发大水。”三浦不太信:“大家都在面对这些问题,他们怎么就没发展出来?”
“可能他们……官府太原始,没这个能力?”高仲推测道。
“大家都是一样的人,怎么中原官府行,他就不行。”三浦摇摇头。
“可能中原人对官府要求高?”高仲继续猜:“他这边平民的命不值钱,领主不在乎。”
“大家都是一样的人,为什么中原人要求高?”三浦反问。
“可能中原人历史长,见得多,所以要求高?啊……我也是瞎猜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。”高仲连连摇头。
“那为什么中原人历史长?”三浦摊摊手。
“这倒好理解,西洲人的祖先,起步条件不行,住的地方太蛮荒了。”高仲说。
“那为什么西洲人的祖先,放着富饶的地方不去,非要往蛮荒的森林里钻?中原人的祖先,却能在河湖边的平原站住脚?”三浦追问:“大家不都是满世界乱跑的么?”
“这……那就是蛮子太菜呗。”高仲忍不住抱怨道:“哪有这么多为什么。”
“我倒觉得,可能只有这种解释了。”钱程也没什么好想法。
“那我们现在……”
“我对南大陆挺有兴趣的。大家都说,那里有条大河,河边的平原非常肥沃。”钱程转头对高仲说:“你不是说气候变冷的问题么,我们就提前去经营。如果这地方真的不能住人了,那咱们凉州就集体搬家到那里去。”
“……也不需要这么夸张吧。”高仲犹豫道。
“周公未雨绸缪,所以刚建立的周朝才能挺过内乱。”钱程说:“我们提前准备,总归不会犯错的。”
“西洲人有不少想和你做生意的。你有机会,也帮我打听下这方面的消息。”他嘱咐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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